顿,恳切道:“王爷,你我相交多年,隐澜在此说一句稍显大不韪的话,坐在那个宝座上的人,永远不可能对任何人有全然的信任。这便是登上那个大位所要付出的代价。我们身为臣子,能够做的,不过是各尽本分而已。”
勒珏微哂道:“隐澜你却能在他身边悠游多年,难为你了。”
“这么一想,隐澜也的确觉得自己有些本事了。”她莞尔。
两人相视一笑。
宣隐澜笑意方敛,道:“王爷,隐澜想代王上向王爷要一样东西。”
勒珏眉梢动了动:“在我的记忆中,你似乎一直代他向我索要着什么。”
“王爷,自当年隐澜在良南王属地与王爷相识,一直将王爷当成生平不多见的好友。隐澜一直敬重王爷是个孝子,也一直欣赏王爷对朋友的满腔热诚。隐澜每一回行事,为的绝不止是王上,这一点王爷比谁都要明白,否则也不会每一次都卖了隐澜几分薄面。”
他是明白。但每一次对她的应允,不止是因为有感于她为淦国安宁的操劳奔忙,而是……这是个终生也无法成实的奢侈冀望,奢侈到他只能将其终生埋于心底腐蚀。
“王爷,您藩地麾下有四支轻骑箭队,将其中两支,编入国师罢。”
“什么?”他凤眸戾光陡现,“这是他对你说过的?这是他想要的?”
“王爷。”宣隐澜仰眸相对,眸下两汪水眸坦诚无讳,“按大淦律,每位番王属地贴身卫队不得超过两骑,即一万人。可王爷目前的四支卫队已逾五万兵士,且其作战能力绝不仅是王爷的卫队而已。王爷,您既无他志,何必授人以柄呢?”
勒珏忽地冷笑,道:“如此说来,是本王愚蠢了?如果本役不曾动用这支卫队,也不会引来别人的妄测之心罢?”
“隐澜不妨凭实以告,早在王爷任帅职之前,隐澜业已获知王爷辖地内精兵之强弱。”宣隐澜想自己上辈子到底是欠了这对兄弟什么,要在他们中间如此劳心劳力?“王爷,隐澜绝不会将王爷属地的精兵全部划归国师,只是请王爷稍作姿态,绝了朝堂内外的攸攸之口,也绝了王上的猜忌之心。”
“本王交出那两支亲兵卫队,他就不会猜忌了么?你不是说,猜忌是坐在大位上的人的共有特质么?”
昌南王爷,倒是懂得总结体炼。她冁然:“是,只要他坐在那里,就不会断绝猜忌。但王爷却可以淡化他的猜忌。王爷先前扩充属兵,为了什么,你我心照不宣。如今既然已断了此心,何必再由着他人猜忌日深呢?”
勒珏垂眸沉思。
宣隐澜耐心等待。
塞外西风挟卷着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拂面而来,无处不在。
勒珏忽然长叹一声,一对紫瞳抬起,凝望着她的秀颜:“淦国有了你,是上苍对淦国的怜悯罢。否则,以勒家兄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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