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卿蓦然睁开眼,惊见床前一个脸色青白的人,顿时吓得坐起来缩成一团。
“别怕,别怕,是我,二表伯。”
珍卿定睛细看,原来是二表伯。事情果如预想,向着怪诞的方向发展。
二表伯看起来很紧张,也许还有点——惊恐?他失神地坐了好一阵,喃喃地跟珍卿说:
“小花,还记得小时候,你们兄弟姊妹一块,听大表伯讲春秋故事吗?”
不需要珍卿接话,他自顾自地说下去:
“那时候,你明衡表哥很喜欢听。有一回说到个啥事,不知谁说了一句:‘这都叫当官的操心,你操那闲心干啥’。
“你明衡表哥就说,‘肉食者鄙,未能远谋’……
“自打他上永陵念中学,我们爷儿俩,越来越讲不到一路。到了大学,就更像掉了笼头的马……”
不知想到什么,二表伯的表情异常沉痛,他眼睛里有泪花花了……
珍卿看着二表伯,忽然间发现,不到五十岁的二表伯,竟老态毕现,像被人抽去精魂一样。
二表伯哀恳地看珍卿,说:“小花,你帮二表伯一个忙,好不好?”
珍卿似有一点预感,二表伯握着她的手,迫切地讲:“你救救——”正在这时,阁楼房门猛然被打开。
心口跳到嗓子眼的珍卿,瞬间叫道:“三哥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!”
二表伯激动的脸色,瞬间灰白下去,他嗫嚅了半天,颓然地把话都咽进去,自觉地退出去。
三哥又到应天出差,这个时辰才回来,自是风尘仆仆。
他清俊的眉眼间,有掩不去的疲惫痕迹,他看珍卿一会儿,笑问:“这几天,过得还好吗?”
他把公事包放一边,珍卿要帮他脱大衣,他双手握着她的手说不用脱,待会儿回房还要洗澡的。
他的眼神是皎洁月光,温润没有侵略性,但这种温柔的神光,似无处不在一样。
他低头亲亲珍卿的手,又轻声问她:“困吗?”
珍卿犹疑了一下,点点头。
珍卿欣喜三哥的回来,但想到二表伯的情状,觉得他要说的是非常要紧的事。
这桩疑虑盘亘于心头,让她心中不安。
她的心事,三哥自然看得出来,他站起身拿上包,语气很是安抚:
“你二表伯的话,我在门外听到了。我下去找他谈谈。你不要挂心。早点上床睡觉,明天还要上学。”
珍卿想起姑奶奶家的温馨情景。
明衡表哥大她八九岁,但也是一个温暖的哥哥。听说她喜爱书法,不时把他的文房用品送给她。
还有谢公馆的二姐、三哥,拿她当亲妹妹疼爱,让她倍感家庭的温暖。
两股力量撕扯着她,心上有一阵阵翳痛。
眼见三哥拉门要出去,珍卿上前拉他,嗫嚅半天说:“三哥,如果太难,太……危险,可以不必——”
三哥揽住她,极具安抚力的声音:“我知道,我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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