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魔教,来江南也仅是观物赏景,无意介入江湖纷争,大哥无须担心。”
“你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。”
他愣了一下,瞥见谢曲衡的神色立时顿悟,几乎想笑。
“我们暂时没有任何关系,她还是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谢曲衡大略猜到,有些意外。“你说她……魔教不是……”
“中原对魔教并不了解,传言大多离奇偏颇,通通指为□□妖邪一类。其实不过是与门派相类的组织,所不同的唯有等级森严,刑罚酷厉,手段诡密而已,她绝非大哥所想的不堪,全是倚仗自身的实力才有对等的身份地位。”
再怎么想像,也无法想出一个十三岁模样的少女是如何号令。谢云书拣了一些简要的说了说,让大哥约略了解一点,虽是简述,等说完天也黑了。
不曾提得太细,光道出的部分已足够让谢曲衡心惊。那一层层血腥的杀戮甄选,一次次夺命的王廷刺袭,一场场翻覆的逆谋策乱,远远超出了臆想。
“她本是江南人,和我一样阴差阳错流落至天山,处心积虑复仇。待杀了教王便再无留恋,抛却权位远走……”
谢曲衡听完良久无语。“或许是大哥想错了,纵然她对你有恩,还了也就是了,何必……”
“大哥,我早就不是七年前的我,满手血腥杀人如麻,不敢自认还是谢家人,或许在你眼里一如既往,可在我心底自知与迦夜无甚分别。”
“所以你自甘堕落,不与名门闺秀来往,专与这等魔女厮混?”
“在我眼中,她是最好的。”他有点累,说了许久对方仍不明白,他并未看低自己,大哥却瞧低了迦夜。“我喜欢她,不在乎别人怎么看。”
“你也不为谢家想想,爹一世英名,怎堪有此之累。”
“所以我不打算回去,本想私下回扬州看看。”
“只要和她分道扬镳,你仍是人人称羡的谢家三公子,过去种种身不由已,爹绝不会怪你。”
大哥殷切的目光,他无言以对。
纵然家人寄望,经历过的却不会抹去,他已不愿再粉饰虚词,假装一切都未曾发生,扮演一个完美如斯的谢家子。曾经奉为圭臬的种种,早在七年里轰然崩塌,断绝了回复的可能。
推开门,迦夜独坐桌前,自己与自己对弈,无聊的拎着棋子玩耍,黑白云子在指间泛着幽光。
“有约不来过夜半,闲敲棋子落灯花?”他从背后揽住娇躯。
她斜着眼睛瞟了一下。“我可不记得和你有约。”
“迦夜。”
“嗯。”
想了半天又咽回去,他松开她在对面坐下。
“我陪你下棋。”
默默看他收拾残局,一只冰凉的手拂过眉间。
“你瞧着有点倦。”
“还好。”
“因为我?”
他笑了笑,拉过她的手贴在唇上。
“你在关心?”
“你自找的。”她用力想抽回。
他握住不放,甚至进一步揽住了纤腰。“说的对,你可以开始嘲笑了。”
渐渐习惯了他这样的举动,也就听之任之。“当时还是应该杀了那个老家伙。”
“他不是等闲人物。”
“嗯。”若非并无一击必杀的把握,怎会留此隐患。“不过他没认出你,明日我离开便是。”
“迦夜。”他将小小的身子抱至膝上,语气稍稍加重。“你答应过一起去扬州。”
“你确定?”她安静的蜷在臂间,“我的身份已经让你头疼了吧。”
“无妨。”
“我以为你是聪明人。”
“嘘,别说话。”他轻轻比住了她的唇。
她侧耳听了听,“为什么,外面又没有人。”
“因为我想吻你。”
随着话语,他触上柔软微冷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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