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”
郁枝觑着她神色,嗓音轻软动听“说真话”
“谁要听你的假话”
艳姬们垂首低眉规规矩矩听着四小姐和妾室的对话,酸得牙都倒了。
要让她们来说四小姐定然是天底下顶好的大好人,性子怪归怪,可性怪的四小姐才让人欲罢不能。
跟着她当一尊花瓶也好,起码能见着她。不跟着她,天大地大,她们也没有旁的心甘情愿想走的路。
郁枝认真道“你是坏人。”
“坏人”
“嗯。”
收到她的示意,郁枝踮着脚尖凑到她耳边不让外人听去她们的悄悄话“你自个做的坏事,非要安到我的头上。”
说到这她还有些愤愤。
魏平奚忆起前两日晨起的情景,笑着扔了鞭子搂她腰“好罢,我是坏人,坏人现在要带你回门看望阿娘了,你怎样做”
三日回门。
在郁母那里她的女儿明媒正娶地嫁予人为妻,做戏做全套,自然不能失了礼数。
郁枝昨夜就在惦念这事,只她胆子小,四小姐阴晴不定,不把人哄高兴了她根本不敢开口。
如今一句“坏人”哄得人主动提起,她小心张望四围。
瞧不远处那些女人们当着四小姐的面乖顺如绵羊没一个敢抬头乱看,唇轻轻悄悄地贴在四小姐唇瓣。
小孩子的亲法。
魏平奚知她脸嫩,也没嫌弃,命人备好马车,提着厚礼看望岳母。
且说前两日,翡翠玛瑙奉小姐之命劝说郁母住进安排好的新宅。
起初郁母不肯承女婿的情,好说歹说,最后搬出郁枝来,她才肯同意搬出鱼龙混杂的流水巷。
巷子里的人说三道四都道瞎眼妇人靠着女儿咸鱼翻身,又思及郁枝出嫁那日的阵仗,不少人动了心眼,颠颠地跑去郁母身边献殷勤。
想也知道没得了好脸。
郁母性子软,不擅长骂人,翡翠玛瑙得了小姐吩咐狠狠教训这群势利眼一顿。
小嘴叭叭的,动起手来也怪狠,听得郁母不仅感叹两位姑娘生了张好嘴,还有一身过硬的好功夫。
魏平奚人没来,却为她延请名医,另置新宅,更派身边亲信来为她出气,郁母对女婿满意,矜持欢喜又难掩不安地住进三进的大宅院。
天没明,算着日子她早早起来张罗待客。
奈何是个瞎子,只能动动嘴,吩咐宅院下人将诸事安排妥当。
为方便替病人医治眼疾,年过三十素有神医之名的药辰子住进新宅隔壁。
郁母在神医督促下喝了药,宅子里的女管家声音雀跃“夫人小姐和姑娘回来了”
“阿娘”
跨过宅院大门,看清阿娘那张脸,郁枝眼圈微红。
若郁母眼睛看得见,决然不会想到这是她嫁人没几天的女儿。
一身石榴色的刺绣妆花裙,头顶斜插一支朱红如意簪,腰身纤妙,与同样盛装打扮的四小姐站在一处,端的是般配。
她家的枝枝,也是倒霉生在穷苦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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